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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九十六章飛將雄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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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黎明到來,虎牢關又迎來了忙碌的一天,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,雖然關前並沒有一具屍體,但官道上,包括官道兩邊的土地上都呈現一種黑紅色,讓人觸目驚心。

自曹操率中路軍趕到虎牢關之後,聯軍又掀起了新一輪的猛攻,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在虎牢關下,但虎牢關看似岌岌可危,實則穩如泰山。

沒辦法,天下第一雄關不是吹出來的,張揚那次能攻破虎牢完全是僥幸,若是當初的守將便是張遼這等名將,張揚哪怕把手下所有人都填在虎牢關也未必能夠攻下。

當然,這不是說虎牢關守軍便沒有損失,聯軍的人數擺在那裏,每天夜以繼日的猛攻,累都能累死張遼這兩萬人。根據張遼的估計,若是沒有援軍,虎牢關應該撐不過半個月。

好在昨天溫侯率軍趕到了,雖然呂布有各種各樣的缺陷,但在戰場上,他無疑是一個能夠讓人心安的主將。

看著城下無邊無際的大軍,呂布嘴角泛起一絲冷笑,人多就有用嗎?今日合當我呂布揚名天下!

命張遼在關上守城,下了關城,跨上嘶風赤兔馬,掌中方天畫戟,帶著一萬並州狼騎,徑直沖出了虎牢關列陣。

萬人的戰陣,卻對持著十八路諸侯幾十萬人的戰陣,看起來有些滑稽,不過卻沒人笑得出來,哪怕不懂軍事的孔融都看得出來,這一萬鐵騎氣勢驚人,給人一股窒息般的壓迫。

望著各路諸侯已經到齊,呂布一磕馬肚子,嘶風赤兔馬自門旗下闖出。

只見他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,稚雞翎隨風輕擺。身披大紅錦袍,體掛麒麟面吞頭連環鎧,腰間一條勒甲玲瓏獅蠻帶,血紅色的披風在風中抖動,隱約可見那披風上所繡金絲麒麟的圖案,人如猛虎,馬如蛟龍,在戰場上走馬盤旋,就如同一團烈焰在滾動。

火焰之中,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頭金色的麒麟在咆哮。

掌中一桿方天畫戟寒芒閃爍,胯下駿馬更是嘶聲龍吟。

只這一個亮相,便把各路諸侯震得不輕。

董賊麾下,竟有如此猛將?原以為那華雄已是勇武了得,怎麽這還有一個氣勢比華雄更盛的猛將。

“九原呂布在此,何人前來送死!”

聲如平地炸雷,又如猛虎咆哮,不少文弱的諸侯,比如孔融之類,只聽這一聲怒吼便兩腿戰戰,幾欲先走。若不是身為一鎮諸侯和孔子後人的顏面讓他強撐在這,他肯定不願面對呂布片刻。

袁紹眉頭一皺,回頭問道:“誰敢出戰?”

“我來!”

隨著一聲怒吼,方悅拍馬挺槍,沖出本陣。話說,方悅這心裏憋了一口氣,想當初他扔下王匡獨自逃命,被他視為奇恥大辱。現在回想起來,他還是感覺到自己一陣陣面皮發燙,看著主公在眼前被殺,居然連回身一戰的勇氣都沒有。

雖然之後投靠了袁紹,原以為,憑他的本事,怎麽也能混出個名堂。

可誰成想,袁紹麾下戰將不少,有能耐的人,多了去了,再加上王匡戰死,他獨自逃命的事傳揚開來。方悅看誰都覺得對方是在嘲諷自己,這心裏的苦澀就別提了。

後來再次攻打虎牢關,張遼仿佛縮頭烏龜一般,躲在關中不出來,也讓方悅心裏的怒火積攢到了一個無以加覆的程度。

滔天的怒火徹底沖昏了方悅的腦子,甚至他都沒聽見剛才呂布自報性命便沖了出來,此時他的眼中除了那個無比騷包的身影之外,再無他物。

心中打定主意,方悅便更覺得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,只要能將這繡花枕頭斬落馬下,他方悅所有的汙點都會被洗去,甚至一躍成為袁紹麾下第一大將也不是不可能。

“無名鼠輩,河內名將方悅在此,還不下馬投降!”

好大的口氣!

呂布不怒反笑,他堂堂並州飛將,九原虓虎,居然成了無名鼠輩。而這個從未聽說過的家夥,竟如此目中無人?

也不答話,呂布催馬上前,擡戟擋住方悅。

要說這方悅也算是真有兩下子,如果張揚在此拿系統檢測一下的話,怎麽說也得給一個七八十的武力值,算得上二流武將,可呂布是誰,堂堂三國第一猛將,陸上最強男人,還怕一個方悅不成?

二人戰不五合,呂布右手持戟,空出的左手一把扭住方悅的大槍,不屑道:“就這點本事也敢叫囂?”

方悅大驚失色,方才的雄心隨著滾滾冷汗全部消散,奮力抽了兩下兵刃,可那大槍在呂布手中紋絲不動。

方悅一咬牙,正準備棄了兵刃逃走之時,一抹寒光在眼中越來越大。

沒有任何的痛覺,只不過一瞬方悅便沒了知覺,而聯軍之中,也只有少數人才能看清剛才呂布的招式,大部分只看到寒光一閃,方悅的人頭便沖天而起。

呂布猛得探出方天戟,只見方悅的人頭穩穩落在方天戟上,面目清晰,一雙眸子裏滿是不可置信。

“關東群鼠,不過如此。”

呂布冷哼一聲,猛得一挑方天戟,方悅的人頭便砸向了諸侯所在的方向,落地之後砸成一片碎末,鮮血橫飛。

無主的戰馬,馱著方悅的身軀,落荒而逃。

剛才還瘋狂吶喊為方悅助陣的聯軍將士仿佛突然被掐住嗓子的鴨子,所有的聲音都被重新咽了回去,整個戰場上一片寂靜。

袁紹面頰抽搐,臉色鐵青,怒道:“誰可為我誅殺此獠?”

聯軍陣中沖出兩將,一個叫武安國,一個叫穆順。這武安國乃是北海太守孔融麾下第一猛將,而穆順呢,本來是上黨太守張楊的部下,在張楊死後,便投奔了東郡太守喬瑁。

二人殺向呂布,也不搭話,一個舞錘,一個挺槍,和呂布戰在一處。

呂布可憋了不少時間,自從進入洛陽之後,就沒他的用武之地,唯一一次,董卓還在他的保護下受了傷,這讓呂布如何接受。二話不說,挺戟迎戰,不過十個回合,輕舒猿臂,抓住了穆順的腰帶,大喝一聲,把穆順拽下戰馬。

抖手一戟,削了穆順的腦袋。

武安國見勢不妙,拍馬便走,憋狠了的呂布放馬便追,赤兔馬快,武安國聽聞身後動靜,心道不妙,奮起全身之力,回身使錘便砸。

呂布擡戟崩開了武安國的鐵錘,右手輕輕一抖,方天畫戟的小枝便將武安國右手齊腕斬斷。

武安國顧不上痛疼,狂催胯下戰馬,眾諸侯兵馬齊出,這才將武安國救了回去。

袁紹面色脹得通紅,怒吼道:“難道我聯軍幾十萬人馬,竟奈何不得一個呂布?!”

有道是主辱臣死,聞聽袁紹此言,河間二虎之一的顏良勃然大怒,倒拖手中大刀搶出陣來。

“死來!”

隨著一名怒吼,顏良手中大刀在空中仿佛一條匹練一般,沖著呂布當頭劈下。

“總算有點意思了。”

呂布眼中露出一絲凝重,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,手中方天戟斜撩而上,和顏良的大刀重重磕在一起。

“噹!”

一聲穿金裂石的巨響在戰場之上炸開,兩軍將士無不感覺耳膜巨震,仿佛失聰一般,好半天才緩過來。

戰場中的顏良也不好受,只一招他便清楚,自己不是對手,兩只手不停顫抖。他本以為自己招法大成,天下少有敵手,也就同為河間二虎之一的文醜能和自己放對,沒想到還是小覷了天下英雄。一個小人屠的手下敗將便能使自己如此狼狽,那小人屠之將該有多強?

呂布可不會遲疑,只見方天畫戟被他重新抽回,對著顏良的胸口要害挺戟便刺。

此時的顏良如夢初醒,本能地擡刀封擋,撞開了呂布的大戟。

可那股巨力卻被顏良全部承受,霎時間,顏良兩只手的虎口全部崩裂,鮮血泊泊流出,順著刀桿緩緩滴落。

此時顏良也顧不得武人的驕傲,拍馬便走。

呂布雖說震裂了顏良的虎口,但反震之力同樣也使他不怎麽好受,赤兔馬連退兩步才將這股巨力全部卸入地下。再想追顏良之時,卻發現他已跑得遠了。

虎牢關上吼聲震天,五萬並、涼將士瘋狂吶喊,為呂布助威。

董卓更是興奮地向身邊文武連聲大笑道:“奉先勇武,當世何人能及?有吾兒在這虎牢關坐鎮,三十萬關東在吾看來如土雞瓦狗一般,虎牢關無憂矣,哈哈哈。”

赤兔馬昂首長嘶,呂布如同戰神轉世,傲然高舉方天戟,對關東諸侯大喝道:“關東群賊,莫非就這點本事?”

整片戰場鴉雀無聲,從鄴城補充兵馬趕回的公孫瓚以為呂布連戰三陣,必然人困馬乏,便揮槊沖出陣來。

呂布殺得興起,挺戟來迎。

戰不三合,一戟挑飛公孫瓚手中鐵槊,反手用方天戟砸在公孫瓚後心,將公孫瓚背甲護心鏡砸得粉碎。公孫瓚亡魂皆冒,拔馬便走。呂布如何肯放過,急催赤兔馬來追。

公孫瓚胯下戰馬雖是張揚所送,但如何比得過赤兔,奔行不過數十步便被呂布追上,手起一戟朝公孫瓚後心刺來。

“呂布匹夫,休傷我主!”

隨著一聲大喝,一員銀盔銀甲的小將搶出陣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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